初入職時已做好心理準備,進入一間嚴肅、認真又保守的機構事奉,並要做一位在我心目中近乎「八股」的總幹事「手下」,心想必須要練好一套「不苟言笑、唯唯諾諾」的非凡武功,才可配合機構。所以初入職的頭半年內,我每次同工會都不會主動發言,抱持「觀望」態度。但期間發現每位同工都充滿活力、創意十足,就算與「阿頭」的觀點怎樣有明顯落差,他們都不會只做順民,討論過程當然有嚴肅的時候,但充滿笑聲的時刻亦不少。如果你相信一間機構的文化是由上而下,無理由擁有一班活潑、開朗、勇於表達意見的同工,會是一間保守、封閉、永遠站在道德高地的極右宗教團體吧!
同工總有離職的時候,總幹事每次總不忘由衷地說︰「每位同工全都是機構寶貴的資產,因為每位同工都代表著機構,可以讓人認識明光社。」這句說話總是打動著我,體會到機構對每位同工的重視。在這裡事奉了七年, 雖然有不同人加入或離開,但總體上機構文化沒有改變、笑聲依然不絕。我確信曾在外間「風聞」明光社的人,只要願意與我們接觸,必定可以看見明光社除了是一間立場堅定的機構外,更是一個合情合理、充滿溫情、洋溢笑聲的地方。
文字版 (燭光網絡 84期)
深入「塔利班」巢穴 (鄧玉瑩)
深入「塔利班」巢穴 (沈雅詩)
我信主已有好一段日子,亦一直在主流傳媒機構工作,明光社成立之年,亦正正是我加入本港某暢銷又出位報章之時。當時我效力的報社經常遭受明光社批評,他們久不久就會前來示威抗議,因此對「明光社」的大寶號,我絕對不陌生。
但說到了解嘛,又談不上。著實當年我根本沒認真研究明光社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機構,總之憑我的主觀印象,它就是一個經常走出來反對傳媒、反同志運動,言行比較「偏激」的基督教機構罷了。
直到某天看到行家一篇有關於明光社總幹事蔡志森的個人專訪,我才開始對這間機構改觀。還記得訪問內容提及他領養了三位小朋友,又談到他倆夫婦如何花盡心思去跟這三個沒有血緣的孩子建立親子關係,當時的我,深受感動,也立時對這個人加了三分敬意,心裡更暗想︰「一個願意領養小朋友的人,應該『衰極有限』,由他管治的機構,也不會太差吧!」
神就是這樣奇妙,我連做夢也沒有想過,一年多前,我竟然加入了明光社的團隊!而事實亦證明,我之前的推論是正確的。在這裡,我找不到坊間所傳的「道德塔利班」,相反,機構管理層還經常教導同工,面對誤解我們的人,要抱持愛心和包容,並要以和平、理性的方式去溝通。
在這裡事奉了一年多,我真的發現很多時外界給予明光社的標籤,往往也是以訛傳訛,唯望大家也能放下前設,認真花點時間,了解我們真正的立場和看法,不再道聽途說。
深入「塔利班」巢穴 (譚燕玲)
大約在四年前,我同時應徵醫院及明光社的會計職位,當時,我心裡是盼望到醫院工作的,因為醫護人士是我尊敬的一個行業。在疾病面前無人可誇口,而在醫院裡,就一群身體軟弱須要幫助和照顧的人,甚至是臨終的病患者。可是,兩次投信和面試都落了空,正期待第三次的面試時,卻接到明光社的通知,便「疊埋心水」上班去。
自覺有多年商業及學校會計工作經驗,相信明光社這十來人的機構,工作應該不太困難啊。事實上,在來明光社見工之前,我對機構只有皮毛的認識。記得見工時被問及,是否能忍受自己工作的機構常被人指責,當時我回答沒有這個經驗,現在,我明白這樣問的原因了。
在這裡,雖然會計的工序跟過往差不多,但工作上的其他遭遇,卻是我從未經驗過的。明光社在社會所倡議的,六十年代的人應該會明白和接受,也是教會的核心價值;但對今天的新人類來說,卻變成一種守舊、不文明的堅持。面對種種的挑戰,機構訓練前線同工要能言善辯,卻又常常提醒,除非必要,寧可忍讓不還口;機構被扣「塔利班恐怖份子」的帽子,不時被衝擊,甚至出現肢體碰撞,但總幹事下令大家不可還手,免得同工或對方受傷;同工又常被教導,別忘了對方也是我們所關愛的。
一起走過的日子 (陳燕萍)
明光社是上帝給我的第一份「長工」,也是上帝給我在工作上的「娘家」!屈指一算,離開這個娘家已有五年,而近五年在我的教學生涯,令我檢視到自己的個人處事方法及工作態度,原來大部份都是在「明記」的學習和轉化而成的!
對我來說,明光社每位同工都是我生命成長的良師益友,或許當中曾有磨擦和不咬弦的時候,但我認為,每一位曾在「明記」上班的同事或義工,無論是曾上班十五天,十五個月,十五年……也是上帝恩手的特別安排,感謝上帝給我有機會在「明記」成長。回想起上司的訓誨;同工會中,前同工Andrew令人拍案叫絕的精句及志森的幽默回應(「幽默」!無錯,蔡志森亦有其「攪笑」一面);某同工的錯別字及「三支咪」事件等等。雖然遇上趕工時都令人沮喪,但事後卻成為一些難忘的有趣回憶。在「明記」八年,是上帝給我的一個大祝福,也感謝上帝使用我,在傳媒教育的範疇上出過一點力!在此,我祝願各舊戰友及現任同工恩上加恩,力上加力!
一起走過的日子 (楊慶球牧師)
回想在明光社的日子,在生命中記下了重要的一頁。
大概十年前,那時明光社還在旺角,成立不久,已經受到社會各方面的注意,也招來一些爭議的評論,我有機會被邀請加入明光社董事會,雖然那時工作很忙,可是心中非常肯定明光社的工作,毅然答應。
我的事奉除了在神學院教學,有空還會到中國不同的地方講學及培訓,而同時又擔任母會的堂主任,實在是分身不暇。然而,明光社給我在教學及牧養上極大的幫助。明光社敏銳的觸角、對時事深入而中肯的分析、對社會道德議題敢於迎戰,讓我能站到社會的前線分析事物,很多時事掌握了一手資料。這對神學教育很重要,對牧養講壇亦很重要。
還記得關啟文博士與我們幾位友好,組成了讀書小組,在中神的文化研究中心定期聚會,彼此閱讀最新的文章、書籍,討論西方最近發生的議題,包括家庭、青少年、性取向及西方文化對基督教的衝擊。其中一本有關同性戀的發展,後來翻譯成中文,由明光社出版。
教會是基督以群體的形式在世界出現,因此教會不能離開世界,但又不能讓世界同化了教會。基督差遣門徒進入世界,如羊進入狼群中。教會在世界見證基督,一定會招來反對,正如耶穌說,光進入黑暗,黑暗卻不接受光。當我看見傳媒對明光社的失實報道,一些學者的有意無意的誤解,敵對者的恣意漫罵,證明了明光社在過去的日子真的做足了功課。
一起走過的日子 (陳一華牧師 )
有限篇幅無法詳述15年來明光社之往昔情景,只能輕輕描述個中片段,顯示神恩處處,感恩不盡。
過去日子,神差派許多滿有恩賜的同工到明光社服待,面對每天外間的需要與壓力,有的做研究、有的說講座、有的搜集資料、有的應對傳媒採訪,還須不斷撰寫文章等,均證明同工們擁有下列幾項特質:
一起走過的日子 (陳碧珊)
不經不覺離開明光社已有數年的時間,在這段日子,我完成了神學課程的學習,也在上帝的引領下,踏上新的事奉路向,但那數年在明光社事奉的點點滴滴卻仍歷歷在目。
我是在2005年3月加入明光社擔任項目主任(性文化)一職,主要負責有關同性戀及同志運動的議題。仍然記得加入明光社前,對有關議題是完全不曉得的,但因著當時社會上正值性傾向歧視立法的討論,也逼不得已的要在短時間內將有關的討論及研究消化,積極投入事工當中。回想那段時間,確是不容易,因為不時要面對來自各方的不同聲音及意見,但信念卻未有被動搖,因此,「路難行,亦要行」就成了我當時的立志。
今天雖然我看似已離開了那條「路」,但事實上並沒有離開關心及回應社會問題這條「路」。感恩在明光社的日子,上帝擴闊了我的視野,讓我對議題及有關群體有很多的認識及學習。雖然今天的我已離開了前線的服侍,但我沒有因為離開了機構而對社會議題的關注少了,相反,我深信這些學習會伴隨著我一生的,就如當日離開機構時,我曾如此的禱告︰祈求上帝幫助我能好好緊握著祂所給我的使命,好叫我能「一路走來,始終如一」。
最後,我要感恩是在明光社服侍期間,有一班並肩而行、並肩作戰的同工及好友。由昔日一同為事工努力的戰友,成為今日一同為彼此的生活及事奉分擔、互相支持的同行摯友,這份情誼確是上帝給予很大的恩典。
一起走過的日子 (李碧心女士)
明光社的標誌是一個燈塔,其亮光具備一種吊詭性。可以解釋為陸地在望了,目的地就近了;也可以解讀為附近有礁石,小心接近。安全與危險的訊號,發放自同一個燈塔。明光社在這個時代所發出的呼聲也是如此。在發出一個警告訊號的同時,也宣告著一份希望與平安。
在黑暗中、在大海茫茫中,燈塔的亮光標示着一點希望。她指出閣下正在航道中,她甚至指引著下一個航道的方向。她的座落點無論如何荒涼,她的存在述說著有人守望及管理。
我曾參與的明光社,是教會面向社會的重要一員。她並非自恃執著真理在我,大肆口誅筆伐異己;乃是挑戰教會面向世界,在當代實踐真理、活出見證;讓人看見非主流價值生活的實踐,讓人看見非物質心靈價值的真貌。
這種宣示力量,來自教會群體竭力活出「行公義,好憐憫,存謙卑的心,與神同行」的行動。沒有來自教會群體的見證訊息,明光社的亮光無從延續,她不能自己發光,她的光源來自信徒群體行在耶穌的道路、真理及生命上。
就如經上所說,信徒是走在窄路中,並且愈走愈窄;那麼,明光社的亮光大抵不會擴散,只會在愈來愈黑暗的週遭中更顯明亮。
明光社社會角色多面睇 (學術界)
有些人把明光社描繪為一個反智的團體,只會盲目依循宗教教義和教條,並且縱使向世俗社會發言時,也會左一句聖經、右一句聖經的教訓人。有一次講座,一位聽眾就說明光社的教材很難在學校應用,因為它引用太多的聖經。我聽到這說話時實在感到十分驚奇,因為我的第一身經驗告訴我,明光社的教材並非如此,特別是我有份協助撰寫的文章,很少引用聖經,有些基督徒甚至會因此責怪我,說我的文章不夠「基督教化」!再看明光社的定期刊物《燭光網絡》,裡面的分析文章很多時都不是單單從信仰角度宣告立場,而是透過事實的搜集、專家學者的訪問、理性的分析和對批評的回應,去帶出立場。我不否定明光社會在一些問題上有一些傾向(正如其他社會團體同樣有他們的傾向),但我同時明白她處身一個世俗、多元的社會,所以在具體問題上採取立場時,還是會反覆用理性思量那樣才是較合理的立場,和認真考慮批評,從而尋求改進。
明光社社會角色多面睇 (教會)
今世代道德標準愈來愈模糊,甚至沒有甚麼底線可言,只是隨心所欲,結果引來的社會、個人問題愈來愈多。
作為基督徒的我們是世上的鹽。鹽於昔日不單是調味,更有防腐作用,今天我們豈能失落這身份?但鹽若要發揮作用便須犧牲自己,溶入那些肉中;鹽若放在傷口上是會使受傷者感到刺痛,但卻是有益。
感恩,明光社便發揮了鹽的作用,在社會上發聲,不單回應熱門話題,更有教化作用。雖然不少教會已承擔這責任,但大多是在教會內部──如團契、小組教導,相反,在社會上作出鮮明的呼喊則較少,明光社便補了教會的不足,為此我感到欣慰,也引證教會與機構是相輔相承,互相支持的。
承如前文所說,鹽會使傷口感到刺痛,過去我們看到明光社常受到一些市民批評,甚至用一些很辛辣、侮辱性的言詞指罵,但他們仍堅持信念、持守使命、不畏不懼發揮作用。
但單一粒鹽縱使犧牲也不能影響到那塊肉,但大量的鹽卻產生截然不同的後果,故此教會不應單「利用」明光社──取其資訊、資料予會友(但這仍是好的,是其中一種支持),更應在禱告、奉獻、行動上給予實際支持,這樣才能使教會、明光社成為俗世清泉、暗世明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