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和家人在一次遊輪旅行中,偶爾地發明了一個形容詞,它的應用範圍十分廣泛,用在甚麼事情或東西上都十分貼切和適用,絕對是「百搭」詞。
郵輪上的水果,如蜜瓜、西瓜,它們的外表美觀、色澤鮮明,但奇怪的是,吃起來總是沒有它們應該有的香味和甜味,跟後園出產的水果無法相比。若果蒙著眼,我們可能不知道自己在吃甚麼水果。不知怎的,我們之中,有人隨口說了一句「無靈魂」。之後,每逢吃到擁有美麗外表但其實質內容與外表不相稱的食物時,就會以「無靈魂」來評價它。
旅途上,我們遇上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岸上活動導遊,他在旅遊巴士上沒有講解風景名勝、風俗或歷史,到達目的地後也沒有帶領我們到處參觀。任何時間看見他都是兩手放在褲袋裡,氣定神閒,悠然自得。若果不認識他,還會誤以為他也是團友之一。當日的岸上活動也可算是「無靈魂」了。
在美國生活了這麼多年,我們遇過無數「無靈魂」的人與事。例如曾經有一位男醫生自認不是太有耐性聆聽病人講述病徵,他還建議我們去找女醫生,也許她會「比較有心機聽病人講話」。
當然我也遇過不少「有靈魂」的人與事。例如有一位已退休的醫生,他不但會做足每一個檢查程序、不隨便建議做無謂的手術,還會關心我有沒有做運動和做甚麼類型的運動(想確保我是做帶氧運動)、不時與我和陪診的家人談笑。有一次,他極力勸我服用某種藥物,指這樣會改善我的生活質素(improve your quality of life)。因為他知道我不喜歡隨意服用藥物,但他也知道這藥物的確可以幫助我。我理解他的好意,但我還是推卻了他的一番善意。這位醫生不放棄再問我一次,我最後仍然堅持不吃藥。透過他的眼神,我看到他的憐憫與慈祥。他可能是我一生之中遇過最「有靈魂」的醫生。
還有一次撞了車,警察到場,我們在「驚魂未定」的情況下連忙按慣例準備駕照和汽車保險等資料。可是,來到現場的那位警察,第一句不是循例索取上述資料,而是多次問及我們有沒有受傷。我們看到他認真看待每一個受交通事故影響的人,無論是他們有沒有犯規,身體是否無恙才是他最關心的事情。
除了警察和醫生外,一個政經評論員的分析、牧者的講道、工程師的維修保養、社工的輔導、辦公室前台服務員的應對,他們所做、所表達的一切是「有靈魂」還是「無靈魂」,帶出來的果效也截然不同。
其實,一個人做事或生活有沒有靈魂,其他人是可以看得出、感受得到的(即使當事人在掩飾或欺騙自己)。在忙碌的生活和各樣壓力下,我們有沒有察覺自己已「無靈魂」地在hea做事,hea生活?我們又知不知道自己從何時起,和怎樣變成「這樣子」?最重要的是,我們願不願意真誠地檢視自己,和有沒有身體力行地作出改變?
蜜瓜應該有蜜瓜的香甜味,海鹽應該有海洋的鹹味,基督徒應該有基督的馨香味,互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