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制與民主
懷念女皇其實也是懷念過去
許多香港人可能和我一樣,一覺醒來知道英女皇伊利沙伯二世已經駕崩,都有一點的唏噓和傷感,就像忽然收到一個熟悉的長輩離世的消息一樣,勾起了不少的回憶。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香港人,經歷過由港英政府管治,然後回歸祖國成為一個特別行政區之下的公民,不需刻意去比較,很自然我們對兩個不同風格和形式下的管治,一定會有感受,落差愈大,感受愈深。而我作為曾經在1989至1999年回歸前後的公務員,並且在1997年在會展親身見證主權移交儀式的前記者,可以說百般滋味在心頭。
作為前公務員,當然明白在港英政府年代,英國人有特殊的待遇,就算學歷較低、資歷較淺,但在升遷上都有特別的優勢,某些主要和敏感的職位,更加是華人免問,英資公司在取得政府合約和工程方面更有壓倒性的優勢,香港人更要每年負擔超過十億元的軍費。 但為甚麼香港人對殖民統治的歷史卻好像仍有深刻的回憶,甚至依戀呢?值得現時的政府官員好好反思。
勿讓教育變成教條
開學了,今年不論大中小學都有一些新氣象,有些大學有隆重的升旗禮,有些小學安排學生跪下向父母奉茶,當中引起不少的討論,作為一個特別行政區,香港的教育制度在一國兩制之下似乎已走到一個十字路口、甚至是一個迴旋處,是向前走、向左走、向右走、還是走回頭路?是決定我們未來究竟想培訓怎樣的下一代的關鍵時刻。
回憶很容易是選擇性的,當面對一些轉變時,我們很容易只會記得失去了某些美好的事物,卻忘記以往一些不足的地方,正如當大家對回歸之後的情況有不滿時,也會選擇性地記起英國管治年代某些的好,而有意無意地忘記了它的不好。以教育為例,港英政府的年代,其實只將學校視作職業訓練的場所,教育和人力資源是緊密地連在一起的,如何培訓社會上不同的階層和行業所需要的人手,能安分守己、勤力工作、少理政治、只努力發展經濟都是一個良好公民應有的表現。而當年我們作為學生,很多對中國人身份的認識和認同,對中國文化和西方自由民主精神的嚮往,都不是由學校的教育而來,而是透過傳媒、親身的接觸和體會而來。其實,一個自由開放的社會氣氛和環境,比起學校的課程更重要,我們在討論教育改革的時候,不能只針對學校,而是要同時考慮社會的大環境如何去配合。
愛國情懷
警察社會?軍法管治?
當警察社會變成了生活日常
感傷
法治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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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充滿禁忌的年代好好活下去
香港變得愈來愈奇怪,許多的日期、地點、書籍和說話,慢慢變成了禁忌,明明無法清楚指出有關言行究竟違反了甚麼法例,但就有人會出來警告大家不可做一些本來過往十分正常的事,而且很多時,一些事在不同的場景和前提下,有截然不同的對待,明顯是有雙重標準,令法律的解釋和運用具有很大的彈性,全在乎當權者的需要而隨意搬龍門,這種以製造白色恐怖、不安的情緒和恐懼來阻止市民大眾表達不同聲音的手法,根本就是人治而不是法治。
但有一個夢不會死記著吧
又到6月,記憶並非一個開關掣,可以隨意關掉就當一些事從來沒有發生過,也不是電腦的資料,可以按一個掣就立即刪除。對於經歷過六四事件的香港人來說,有些記憶是其他人無法粗暴地強行刪去的,相反,愈是被迫忘記,愈是無法釋懷,甚至會加深傷痕,更難療癒,就像一些人面對喪親之痛、重大的打擊,若果不正視問題,而是強行壓抑,裝作若無其事,人只會變得愈來愈抑鬱,被壓抑的情緒就好像殺傷力強大的睡火山,總有一天會突然爆發,由於毫無防避,結果造成更大的破壞。
1989年的六四事件,轉眼已經過了33年,雖然官方對事件的說法沒有重大的改變,不過,許多人當年在電視鏡頭前看著事件的發展,由悼念支持改革開放、平反冤案、深得民心的領導人逝世開始,引發反對貪污、官倒的和平請願,因得不到適當的回應和官方媒體將運動定性為動亂,於是學生開始絕食,因長期絕食不斷需要送院救治引起了國內外和香港市民更大的關注,變成了更大規模的社會運動,最後要出動軍隊清場、追捕涉及事件的學運領袖而告一段落。整個學運的無數片段,相信在許多人有生之年亦無法遺忘,就像2019年香港的反修例運動,許許多多曾經身歷其境的市民,他們的記憶是無法按一個掣就可以重新設定的。
問責、卸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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